引言
自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以来，无人机已成为战场上的变革性力量，乌克兰凭借低成本、分布式的“无人机蜂群”战术，多次突破俄罗斯防线。最引人注目的例子是2025年6月乌克兰发起的代号“蜘蛛网”的大规模无人机袭击，目标直指俄罗斯境内的空军基地。这次行动不仅取得显著的战术成功，还震撼了全球军事界，促使美国等国重新评估无人机作战策略。本报告综合了乌克兰行动及美国国防部（DoD）后续改革的最新进展，分析无人机在现代战争中的演变角色及其对全球军事格局的影响。
乌克兰“蜘蛛网”行动：改变游戏规则
2025年6月1日，乌克兰执行了“蜘蛛网”行动，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行动，动用了超过117架无人机，袭击了俄罗斯多个地区的战略空军基地，包括穆尔曼斯克、伊尔库茨克、伊万诺沃、梁赞和阿穆尔等地。由乌克兰安全局（SBU）协调的这次行动，打击了包括图-95、图-22M、图-160战略轰炸机及A-50预警机在内的高价值目标。据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和SBU负责人瓦西尔·马柳克称，此次行动摧毁或损坏了41架飞机，约占俄罗斯战略轰炸机队的34%，损失估算超过70亿美元。
行动的成功归功于其创新战术：
- 分布式部署：无人机隐藏在改装的民用卡车内，配备可伸缩木质掩体，运输数千公里进入俄罗斯境内，并通过远程激活进行同步打击。
- 低成本、高影响力：利用乌克兰First Contact公司生产的低成本FPV（第一人称视角）无人机，证明了廉价、国内生产的无人机可造成不对称的破坏。
- 精准与规模：每架无人机由专属远程操控员操作，利用GPS和手动控制规避俄罗斯电子战系统，精准打击飞机油箱等关键弱点。
俄罗斯媒体和分析人士对乌克兰的说法提出质疑，称仅损失了少数飞机，可能包括两架图-95和一架安-12，其他飞机可修复。然而，独立分析和卫星图像证实了重大损失，至少8-12架飞机受损严重。这次行动的大胆性被俄罗斯评论家比喻为“珍珠港事件”，凸显了即便重兵防守的战略资产也难以抵御低成本无人机蜂群的威胁。
美国回应：革新无人机生产
“蜘蛛网”行动促使美国国防政策发生重大转变，凸显了快速创新和规模化生产无人机的必要性。2025年7月16日，美国国防部长皮特·赫塞斯宣布了一项变革性无人机生产计划，将研发周期从六年缩短至18个月。这种“颠覆性思维”直接受到乌克兰成功的启发。
美国无人机改革的关键内容
- 加速研发：国防部展示了18架新型无人机原型机，全部采用现成组件以简化设计和生产流程。负责研究与工程的副部长埃米尔·迈克尔强调“快速创新”战略，旨在降低成本、增强韧性、提升火力与射程——这些都是乌克兰“蜘蛛网”行动成功的关键要素。
- 解除管制与国产优先：赫塞斯的备忘录取消了阻碍无人机生产的过时法规，优先采购美国制造的无人机及零部件，以减少对中国等外国供应链的依赖，中国目前占据全球商用无人机市场90%的份额。
- 前线整合：国防部计划为前线部队配备低成本、高杀伤力的无人机，增强战术灵活性并通过分布式部署减少损失。这一策略借鉴了乌克兰将无人机作为力量倍增器的模式。
- 战术创新：美国正将无人机与人工智能（AI）、电子战和自主导航技术整合，为未来的“无人机对无人机”作战和蜂群战术做准备。
赫塞斯承认，美国此前低估了小型、廉价无人机的战略价值，并指出中国等对手每年生产数百万架低成本无人机，在数量和后勤上对美军形成压力。国防部的改革旨在通过建立强大的国内无人机产业并借鉴乌克兰的战场经验来缩小这一差距。
全球军事影响
“蜘蛛网”行动和美国的回应标志着全球军事战略的重大转变，无人机正成为现代战争的核心。关键影响包括：
- 重塑战场动态：乌克兰利用无人机进行情报、监视、侦察（ISR）和精准打击，缩短了“杀伤链”，实现了更快速、更有效的决策。这一模式正被北约及其他盟友研究。
- 无人机蜂群扩散：低成本、可扩展的无人机蜂群的成功可能激励非国家行为体和较小国家采用类似战术，或将“低强度、高威胁”冲突常态化。
- 技术军备竞赛：人工智能、自主导航和蜂群战术的整合正在加速，中国等国也在推进类似“低空天网”的防御系统以应对无人机威胁。
- 供应链竞争：美国推动国内无人机生产反映了对中国零部件依赖的担忧，这种依赖在未来冲突中可能受到限制，正如近期贸易紧张局势所示。
挑战与未来展望
尽管乌克兰的无人机战略取得成功，但面临人力短缺和对外国零部件依赖的挑战。美国同样需要克服工业瓶颈，确保快速生产的同时保持质量和与现有系统的互操作性。两国都在投资人工智能驱动的自主系统，乌克兰部署了“Saker Scout”等系统，美国则在探索协同作战飞机（CCA）项目。
全球军事格局正迈向“无人机对无人机”时代，规模、成本效益和技术整合将决定主导地位。乌克兰的“蜘蛛网”行动树立了标杆，美国的快速适应凸显了掌握这一新领域的紧迫性。随着各国竞相打造强韧的无人机生态系统，快速创新和确保供应链安全的能力将成为关键。
结论
乌克兰的“蜘蛛网”行动重新定义了现代战争，证明了低成本、分布式无人机蜂群能够挑战最强大的防御系统。通过精准打击俄罗斯的战略资产，乌克兰不仅取得了战术胜利，还引发了全球对无人机作战的重新评估。美国国防部于2025年7月16日宣布的雄心勃勃的改革，优先考虑速度、规模和国内生产，以应对新兴威胁。随着无人机成为未来冲突的基石，技术与工业霸权的竞争将塑造全球军事平衡，对全球安全与战略产生深远影响。
